（二）擦鞋女
时候已是腊月二十五、六，街上的小商小贩越来越少，大都回家筹备年货了罢，就连擦个鞋也找不到地儿。
好容易在十字路口边的小超市门口见到了个擦鞋女，未等我开口，胖胖的大妈仰起脸冲我笑：“您擦鞋么？”我“嗯”了一声就坐到铺了棉垫的竹木凳上。
胖大妈麻利地戴上手套，拿块抹布吧主鞋头，两手一扯，那抹布就上了发条式的上下翻飞，鞋上的污滞变魔术般的消失了。她又往鞋上喷了点水，换了一块抹布继续擦拭。她擦鞋的神情很是专注，我的一好好的打量她。两只套了画布袖套的手腕交替上下着，一缕灰白色的头发也随着擦鞋的节奏在微风中打着颤。
看着她涂鞋油，上护皮膏，抛光，动作娴熟一气呵成。不多时，她轻声说：“好咧。”边说，变直起腰，脱下手套，用手捶了一下腰背。我站起来，跺了跺脚，扭头看看鞋的后帮和四周，整双鞋油光可鉴的摸样和先前灰头土脸的形象判若两“鞋”。
我满意的点点头，问她：“多少钱？”擦双高筒鞋平时两元，可这时节，五元、十元也说不定。大妈竟怔了一下，她说：“就两元。”我疑惑地说：“收少了吧？”问完我就掐了自己一把——我这不是有病吗，人家已经开价，我还嫌少给，万一她要加价怎么办？
“嗨，大过年的，就两元。”看她暂时没有生意，我就与她攀谈起来。谈话中她告诉我，这几天，擦鞋的价钱不等，有人收五元一双，也有人收十元的，但是，她觉得，君子爱财取之以道，凭劳动换代价，要等值，做生意不能坑蒙宰骗……
我想，她擦鞋的时候一定也擦亮了自己的心。
评论